“是吧，橙子？”
当一直只有家人才会喊的小名被虞卿喊出来时，她第一反应是想去做个不雅的动作——掏耳朵。
但她不能。
她对上虞卿那溢满笑意的眼睛，鼻子微酸，耳尖微红，原本心里的那些不开心和难过在此时消失殆尽，只留下欣喜和欢愉。
“是。在国外读了本科和研究生，又在A国的ATL律师所工作了三年，前段时间刚回国。”这是施琤第一次在虞卿面前说自己在国外的读书和工作经历，虽然只是寥寥几句，但如果知道A国的ATL律师所的人都知道，这家律师所并不好进。
“原来是施律师啊。很高兴认识你。”何念心对国外的律师所并没有研究，“不知道施律师主攻的是哪个方向。”
“涉外经济。”
施琤说到这里的时候，偷偷看了眼虞卿，但后者脸上并没有其他表情，是虞卿也不知道这家律师所嘛。
明明在国外的同事说他们的律师所在中国很有名的，尤其是涉外有投资的那类公司里。
她还想等虞卿的赞许的呢。
殊不知虞卿很早很早之前就已经知道了这些，也用无名这个号称赞了她很多回。
何念心和虞卿的牛排在她们说话之间就排到了，原本何念心还想把施琤和施熙的那份也喊了，但被施琤拒绝了。
“不用了，谢谢何总。我们自己排就好。队伍不长，很快就到了。”
等虞卿和何念心走了之后，施琤拉着施熙往队伍最后方走去，想了想，她又小声地凑到施熙的耳边，说：“你去跟着漂亮姐姐，看她去了哪个隔间。看完之后回来告诉我。”
施熙：“...”
施熙很快就回来了，看到施琤的身影已经挪到队伍中间了，连忙跑过去，“她们进了15号隔间。”
“好。”施琤得到隔间号后，心里开始盘算着怎么打扰虞卿和何念心的独处了。如果没有虞卿刚刚的表现，给她十万个胆子她都不敢去打乱。
但如今...
一想到虞卿刚刚喊她橙子，她立马觉得自己还能再往前冲个百八十回。
只不过一直到端了牛排回包厢，她都还没有想到合适的计划。戚杉见人回来了，连忙起身去接过来，嘴上说着：“田田，我们刚还说到你呢。”
“说我什么？”
“说你和理科班的虞神那时候成双入对的情形。”沈舒接上话来，“你都不知道有段时间我们老师每次班会结束后都会来一句，学习一下虞卿和施琤，我都在周末的自习室看到这两人好几回了。”
施琤笑笑，这件事她有耳闻，想到此刻正在和情敌一起吃饭的虞卿，“我刚在外面看到虞卿了。她和别人也约在这。”
其他几个人听到这消息都吃惊了一下，虽然她们也知道虞卿回来参加了校庆，但洪城也不小，没想到这么有缘会在一家店碰上。
“那一会出去的时候可要好好注意了。万一能碰上虞神打个招呼呢。”戚杉笑道，“毕竟当初我们可是一起参加过竞赛的。”
戚杉话是这么说，但是心里并没有对这种偶遇有什么期待，以至于出去拿烤串时看见往自己这个方向走来的虞卿时，还愣了好一会。
虞卿没有认出来戚杉，她只是吃的有些饱了，又不想和何念心在隔间里面独处，于是就找了个借口出来了。
“虞神。”
听到有人叫自己，虞卿凝眸看去，是个不认识但有些眼熟的女人，那女人脱离了自己的队伍，走到了虞卿前面，兴奋地说道：“虞神，好巧啊。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戚杉，之前和你参加数学竞赛时和你同一个房间的。”
戚杉...
虞卿在心里念了一遍，又见到她提起数学竞赛的事情，想了好一会，才终于把记忆里的人和眼前的人对上。
别说...有时候女大十八变这句话真的很适合一些人。
“想起来了。你也来这吃晚饭啊。”
“嗯。和群里的朋友们见了个面。”戚杉指了指自己所在的包厢，“对了，施琤也在里面，她之前说过你也在，我们还说会不会有机会碰到呢。”
虞卿顺着戚杉指的方向看去，在心里记住了包厢位置，嘴上应着戚杉：“是啊，很巧。”
她也是今天才知道，戚杉也是匿名群里的人。
戚杉，杉，山？
“虞神有机会来我们包厢逛逛哈。群里的其他人也挺想认识你的。”戚杉下意识还想说一句尤其是田田。但很快反应过来，田田就是施琤。
她们两是认识的。
嘶...她突然反应过来，如果田田是施琤，而且那时候施琤和虞卿关系那么好，她怎么会在群里说出那些话呢。
这很奇怪。
“怎么了？”眼前的人突然皱起了眉头并且半天不说话，看样子是被什么事情给难到了，虞卿出声问道，余光却瞥见了那个包厢中又有人出来。
也是个不认识的女人。
就是不知道是此路是我开，还是此树是我栽了。
出来的是沈舒，受路路的强烈要求下，她得去找服务员要一打啤酒。远远看见戚杉在和人聊天，她朝戚杉招了招手，“山山。”
戚杉并没有反应，倒是旁边的女人...
是虞卿。
沈舒犹豫了下，还是没有往戚杉那边走，她拦下了一个服务员，向她阐明了需求。不一会服务员就拿着一打啤酒往包厢里送去，沈舒顺道拿了些吃的回去。
此时戚杉已经从自己的世界里出来了，面对虞卿的关心，她摇了摇头还是没把这事和虞卿说，“虞神一会要是有空可以去我们包厢逛逛哦。”
“好。”这样的邀约虞卿自然不会拒绝，她又把刚刚看到的情形和戚杉说了下。两人又说了些话后，虞卿才离开去了那边的饮品区。
知道包厢里有啤酒喝，戚杉又去小龙虾那边装了一大盘，“龙虾来了。龙虾配啤酒。绝了。”
“虞神和你说的？”沈舒已经把戚杉碰到虞卿的事告诉其他人了，戚杉点点头，“我还邀请她有空过来看看呢，她答应了。”
话音刚落，就被一边的施琤拍了下，她望去，只见施琤满脸赞许，“干的不错。”
戚杉：...
她又想到施琤之前发群里的那些消息了。
“别期待这么多，也可能只是一句客套话。”戚杉并不把那句好当回事，她拿了瓶啤酒放到施琤面前，“喝点？”
施琤点头，她不想扫兴，但也不想像昨天一样喝醉。
她还得回学校拿行李，今天晚上落脚处都还没有找好呢。酒量最好的应该是沈舒和路开加，五瓶下去了，不见醉。
但戚杉的酒量是真的差，施琤看了眼摆在戚杉眼前的酒瓶，她拿过来晃了晃，感觉里面还有半瓶。
“山山这酒量太差了，没喝之前我还以为她说的那么豪爽酒量会很好呢。”沈舒无奈地笑笑，话刚说完，趴在桌上的戚杉强撑着意识抬起头来反驳：“是酒有问题。”
“我以前喝都不醉的。”
说完又趴着了。
施琤和路开加沈舒以及早已经不吃在旁边玩的施熙四个人对视了一眼，都闷声笑了下。
门被敲响了，施琤以为是服务员，喊了声请进。
耳边很快就被施熙的话给惊喜到了。
“漂亮姐姐。你来串门吗？”
施琤喝酒的动作顿了顿，她转头看去，对上了虞卿望过来的视线。不，应该说望向了自己手里的酒瓶。
她心虚地把啤酒放下，伸手揉了揉耳朵，总觉得虞卿瞪了她一眼。
“这个给你。”虞卿见施琤将酒放下，脸色稍微好了些，她走进来关上门，先朝在座的其他人打了招呼，又将手里的盒子递给施熙，“抽奖抽到的。想着你应该会喜欢。”
施熙接过来看，是最新版的游戏机，她不可置信地看向虞卿，心想这东西能抽奖抽到？而且她进来的时候没有看到有做活动的消息。
这是从哪家店抽奖抽来的？
但这一切问题也只限于施熙的脑海里出现，她高高兴兴地道了谢，在询问了虞卿的同意后，现场就把这游戏机给拆了。
“虞神要不要来喝一杯？”
“开车了。就不喝了。”虞卿拒绝道，她走到桌前，看到趴在桌上的戚杉，“醉了？”
“嗯。喝了半瓶就醉了。”施琤接上话，她往里面坐了一个位置，又把碗筷给兑换位置了，期待地看向虞卿：“坐会？”
虞卿没说话，但身体给了答案。
路开加和沈舒因为是第一次见虞卿，都分别介绍了自己，虞卿一一记下，戚杉醉的快也缓的快，虽然头依然晕晕的，但好歹不趴着了。
她端起眼前沈舒给她倒的温开水，偏头打量着虞卿还有施琤，听着她们和树树路路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她总能看见施琤偷偷看虞卿。
是那种...虞卿一有迹象要转头去看施琤时，施琤便会移开视线。
奇奇怪怪的。
和当初化名成田田说想要认识和喜欢虞卿时一样奇怪。
“虞神谦虚了，当初我们班想认识你的人大概有四十二个人。温馨提示：我们班总共也就四十二人。”沈舒见虞卿不信当初自己多受人欢迎，说完这话，她还寻求了其他人的附和。
戚杉反应稍微慢一些，等她大脑处理完沈舒的话和沈舒的问题后，下意识就把心里刚刚琢磨的事给说了出去。
“是啊。当初田田还在群里和你表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