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2 章 582X(1 / 1)

昨晚回去之后,李世更本来以为已经打消了李时易的念头,结果没想到李时易思索再三之后,突然表示要向殷怜求亲。

当时兄弟俩就吵了一架。

李世更简直都要炸了,说道:“求亲!?求什么亲!?你怎么这么善变啊李时易!?前几天喜欢的还是人家的侍女云朵,结果一转眼就看上本人了!喜欢谁都算了,你没看到曾尔雅身上那么严重的烧伤啊!?据说手上也有,说不定身上到处都是!你晚上跟她待屋子里,关了灯不怕做噩梦啊!?”

李时易一开始还尝试解释,结果听着听着就火气上来了,说道:“太冒犯了!哥你怎么说话的?好歹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怎么好这么说人家!”

“救命恩人?”李世更比他还委屈,冷哼一声,说道,“那是你不知道这女人都干过些什么!这么说吧……我不说她的长相,也不说她的来历,就说她的性格,这可是一个非常有主见的女人,你性子太软,怎么压得住她。”

李时易说道:“我喜欢她,向她求亲,做什么非要压她一头?感情这种事本来就是将心换心的,只要我对她真诚对她好,她自然也会待我好,何必一定要争强好胜争出一个上下?”

“你说的真心,就是前几日还喜欢她的侍女,转眼就喜欢小姐了吗?”李世更觉得他不可理喻,“你这真心,也不看人家认不认!”

李时易噎了一下,半晌,有些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说我喜欢云朵姑娘?”

李世更也被噎了一下,反问道:“你之前对云朵笑成那样,还对人嘘寒问暖的,表现得那么明显,当我和娘都是眼瞎吗?”

李时易说道:“我不喜欢云朵姑娘,我是认错人了。”

李世更愣了一下。

李时易说道:“我以为她是曾大夫,因为曾大夫一直带着面具,我还以为她只是把面具摘掉了。我前天就发现自己认错了……云朵姑娘怪闷的,曾大夫有趣多了。”

他其实已经不记得生病时殷怜都对他说了什么,印象里只有模糊记忆之中她嬉笑怒骂的语气,也说不上有什么敌意,但肯定也不是喜欢的表现……可是很生动,很有趣。

李世更问道:“你想向她求亲,是因为她有趣?你这什么毛病?”

李时易说道:“也不是……我是真的觉得她很好。而且……”他伸手比了比自己的脸和手臂,“她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不是很可怜吗?说不定以后都不好结亲,加上她还是救了我的人,我也……觉得她挺好的,所以这不是正好。”

李世更气笑:“所以你这是要拿世子妃的位置去做慈善是吧!?我真是的惯的你!”

李时易便与他争执起来,无非是辩白说这事儿是个两利的做法,并非是做慈善。两人争执了好半天,不欢而散。

但第二天李世更还是让人去把准备开溜的殷怜一行人给拦下了。

殷怜对此非常生气,认为李世更出尔反尔,不守信诺。

结果李世更不愧为军阀,也是够不要脸的,竟然派出了老娘对付殷怜,各种软硬手段用尽,也不跟她正面冲突,只拖着她不让走。

殷怜骂也骂了,冷嘲热讽也嘲了,总不可能一拳头打在岁数可以当她奶奶的老人家脸上。

可她也不是忍气吞声的人。

当天晚上,她就让云朵直接背着岳珂开溜了。岳珂也不知道她怎么做到的,但是殷怜总归是有这个本事的——两人上了一辆马车,云朵驾着车,直接就一路畅通无阻地逃出了锦州城。

虽然中途没人拦截,但是过程中岳珂还是紧张得不得了,趴在马车里一点儿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虽然她没有体验过,但是总觉得这个氛围有点像是私奔。

岳珂认真地感受着此时的氛围,以及自己的心情,感觉到有点紧张,还有些没有退路的决绝感。她便趴在马车上,拿出笔写日记,记录自己此时的心情。

结果写着写着就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岳珂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经已经换了一辆马车,可能是朝阳般的光芒从车窗中照射进来,看上去比她过去看到过的所有日光都要来得辉煌。

而她们在路上。

岳珂突然意识到为什么有些人特别喜欢旅行或者冒险了。

这是一种与读书可以得到的完全不同的收获。

她对着窗外,突然有一种大吼的冲动,可是此时实在不合适,所以她就对着绚烂的天空长大了嘴巴,用想象力发出呐喊,假装自己已经吼过。

结果这一幕被从车前爬进来的殷怜看到,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岳珂自然地回过头,说道:“抒发感情——”

然后就被惊愕到。

在她面前的这个有着殷怜声音的家伙,长得却根本不像殷怜。利落的短发连这个时代的男人都不一定会剪,被压在贝雷帽下的发尾有点不太乖巧地翘起,俊秀的五官带着少年的阳光味道,如果不是声音还是殷怜的声音,岳珂绝对想象不到这是殷怜。

就算听到了殷怜的声音,她仍旧觉得不敢相信。

见过殷怜拿神乎其技的化妆术,但是到底那只是普通的化妆,远没有特效化妆那种让人惊愕的地步。此时第一次见识到这种能够完全把人改头换面的妆容,岳珂是真的被惊愕到了。

即使已经猜到面前的这个应该是殷怜,她还是忍不住出声确认:“尔雅?”

殷怜笑道:“是我呀,是不是很惊讶啊?”

明明此时她们的处境还是相当严肃甚至于紧张的,但是殷怜的语气却带着一种不带任何负担的欢快感,仿佛眼前的这些麻烦都不能给她造成什么压力,带得岳珂也有点放松了下来。

殷怜进来是打算给岳珂化个妆的。

电视剧里男扮女装或者女扮男装总是无人察觉异常,一些小说里也会有诸如“男扮女装”最容易出人意料这样的歪理——其实道理是不错的,就是忽略了事情本身真正运作的原理,导致所谓的理论只能留在思想层面上。

这种方式最不容易令人猜中的原因,本质上并不在于自尊或者思维惯性,或者说,确实有点思维惯性的原因在,但是导致这种思维惯性的本质原因,其实是技术和大部分人素质和能力上的限制。

男扮女装很容易,但是扮得像就很不容易了。大家都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会自然地排除这个选项。就算男扮女装或者女扮男装再怎么突破思维定势,只要扮得不够逼真,也就成了一个笑话。

本质不在这个设定上,而是在技术和演技上。

但事实上,近年来,男扮女装或者女扮男装的技术那是越来越成熟了,现代的女装大佬们也是越来越真假难辨了。虽然其中大部分人真正到表演阶段还是很容易暴露出来,需要一些后期的辅助,但是殷怜手上恰好有这样的技术,是既不会让人看出超越时代,又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技术。

比起一场逃亡,殷怜更愿意将之当做一场大冒险。

让沉重的事情变得不沉重。

这个时代已经足够沉重,虽然这段日子里,她们都没有真正的哭泣过,无论遇到了什么样的事情,见到了熟悉的人死了,面对了对准自己的枪口,或者把枪口对准了别人;看见没了父母的孩子,没了孩子的父母在哭,学生抓着偷买来的报纸,痛斥中央的腐烂军阀的猖狂,为志士之死而撕心裂肺,然后在被抓捕时吼得像个疯子,枪炮毁损了乡人的容身之所,一家人蜷缩在稻草堆里勉强度日……但她们都没有哭。

其实南方和西南的情况要更加严峻一些,因为那边的几个军阀争斗更加激烈,手段也更加残酷,北方过两年也会乱起来,而且一跃成为全国最乱的地方。比较平稳的反而是东海岸和东南海岸这一条线上——太子在被摄政王逼迫得常年游离于京城之外,故而几乎失去了对于朝廷的控制,甚至皇帝也不愿意给他多少援助——按照历史书的讲法,太子和皇帝在治国理念上是有很大冲突的……其实这话就说得太委婉了,皇帝是个什么人后世都知道,而太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后世的学生可能把他爸妈还要更了解,这么两个人能不起冲突才怪。

对于皇帝来说,他在南方的长子许多时候更像是一个牵制摄政王的棋子。虽然听上去可笑,但是夏国这段历史相对于地球或华夏有一个最为不同的地方,是这位摄政王虽然在揽权这件事上一度与皇帝发生过冲突,但是大部分时候,他扮演的其实是明代大太监王振这样的角色,皇帝虽然也忌讳他,却又更离不开他。

相比之下,太子更像是一颗专门用来牵制摄政王的棋子。

太子对这件事似乎也十分清楚,所以他在南方这段时间,拉拢官员发展贸易发表学说,又训练海军研发火器加强基础建设,把南方经营成了一个真正的国中之国。

而在他真正统一夏国之前,这片大地上的血和眼泪就没有少过。

值得流泪的事情太多了,所以殷怜和岳珂反而选择了不轻易去流泪。相反,殷怜希望岳珂能够笑得更多一点,唯有这样,直面各种悲剧时,才有更多的勇气张大眼睛,用文字为之描入一点希望。

许多时候,殷怜看到人们的悲欢喜乐的也会无动于衷。她虽然存在在这里,但是对她来说这一切却已然只是一幅存在于历史之中的画卷。当你手上只有一点墨,而手上却捧着一幅延绵千万里的人间炼狱图时,有些人会选择抹去让他们觉得最悲怆的那个点,但是殷怜能够选择的却是将墨抹在岳珂和太子这样的点上。

他们是星星之火。

马车一路北上。

虽然岳珂没有察觉,但是殷怜清楚自己是有破绽的。她的马车是刚取出来的,簇新簇新的,在这个背景下其实是很招眼的。天亮之后,她本想在荒郊野岭时将之涂一层灰以作修饰,结果映着朝阳一看,发现已经不用了——这一夜赶路,车厢布满了灰尘,除了比起旧车少了几分破损,基本上也分不出多少区别了。

云朵能夜间视物,所以晚上殷怜是让她驾车,天亮就把人收了,对岳珂只说是分散行动,毕竟人数也是搜检时候的一个重要情报,而且云朵的外貌比她们两人合起来还要惹眼。

天亮之后殷怜就停了车,钻进来给岳珂化妆。

她一伸手在车厢内铺开一桌子的易容物品,瞬间把岳珂看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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