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看了几人一眼，然后朝身旁的下属抬了抬下巴，“带她们去录口供。”
“是。”两名警察分别带两人去审讯室。
这时候，楚临风和俞轩辰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程小姐，里里呢？”楚临风走过来，声音沉静。
“还在审讯室。”徐淼把眼下的状况给两人说了一遍，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现在怎么办？”
盈盈肯定是被收买了。
“怎么办？”杜玥冷笑一声，“姜里她不是很喜欢打人吗，那就让她去监狱打吧。”
程思君一直在关注网上的舆论，姜里打人的热搜，热度越来越高。
而且已经有许多明星站出来替方子晴说话。
整个娱乐圈仿佛都在审判姜里。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几大官方的微博都没有下场发表言论观点。
很快，两名警察带着宋清助理和方子晴助理的口供出来。
队长接过文件夹，口供和两人刚刚所说几乎一致。
他垂下手，看着一群人，“确定不接受和解，是吗？”
律师和杜玥对视一眼。
“是的，警官。”律师清晰道：“除了追究刑事责任，我们还要求姜里赔偿方子晴小姐的所有损失！”
队长点点头，“好，那……”
“等等。”程思君突然出声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侧过身，看着杜玥，“你开条件，我们私下和解。”
不能再让网上的舆论继续发酵了，姜里也不能坐牢。
杜玥嘲弄地笑了笑，抱着胳膊，“程思君，我们两个师出同门，你看看你现在混成什么样儿了？带的都是什么蠢货？”
楚临风皱眉，偏脸望着杜玥，“这位女士，请你注意言辞。”
杜玥肆无忌惮，继续冲程思君道：“你说你公关能力这么差，带的艺人马上都要坐牢了，你也得跟着退圈了吧，师父以前最看好的可是你。”
程思君攥紧拳头。
“我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她面无表情道：“说吧，怎么样你才愿意和解？”
“和解？”杜玥敛了笑，“做梦，子晴一个一线明星被娱乐圈毒瘤扇耳光，别说是我，就是子晴的粉丝，也绝对不会放过姜里！”
杜玥身体稍微前倾，一字一句，“把我的艺人从《如梦令》剧组踢出来，你以为那部剧就是姜里的了吗？她今天必须给我进去！”
“杜女士，还是开个条件吧。”楚临风开了口，声音平淡沉稳，“程小姐若是不能满足你们的诉求，姜氏可以帮忙。”
俞轩辰也道：“星娱那边也可以补偿方小姐，给她一些资源。”
楚临风又补充了一句，“见好就收。”
语气文雅有礼，字里行间却透着几分凌厉。
杜玥眯了眯眼，“两位是在威胁我吗？”
楚临风神情十分谦和：“我们在谈条件，你有什么要求也可以直说。”
杜玥看看俞轩辰，再看看楚临风。
一个俞氏继承人，一个商界新贵。
她思索了几秒，最终冷冷开口，“让姜里在各大平台道歉，录视频忏悔，宣布退圈，赔偿再谈。”
“可以。”姜里从审讯室里走出来，旁边跟着一位女警察。
她嘴角勾着，眉眼又冷又妖又艳，气场强大。
漆黑的眼神如冰似雾，透着几分朦胧感，让人看不清是什么，只觉得危险又隐秘。
楚临风闻言，愣了下，开口：“里里，你同意道歉？”
他不算多了解姜里的脾气，但也知晓她不好说话，现在竟然这么爽快答应道歉。
姜里点头。
俞轩辰笑了笑，“里里，你同意就好了，我和颜儿还有伯父伯母都很担心你。”
姜里看都没看他一眼，右手懒散的插着兜，摊开左手，“手机给我，我现在就道歉。”
态度良好。
似乎是真的害怕了。
杜玥嘲讽的勾唇，目光上上下下扫着姜里，眼底轻蔑，“我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在记者面前打人，是我太看得起你了。”
程思君看向队长，“烦请您把姜里的手机还给她。”
两方愿意和解，队长乐见其成，让人把姜里的手机拿过来。
手机回到姜里手中。
杜玥姿态高高在上，手指指她，带着几分侮辱得意味，“认错态度诚恳点儿，告不告你，看你表现。”
姜里没说话，胳膊撑着资料台，闲闲的站着，头稍微歪着，手指点着手机屏幕
她打字速度分明很快，却始终显得不急不徐。
不过十多秒，姜里便把手机哐当扔在资料台上。
杜玥皱眉，“你发了？”
姜里点点头，下巴一抬，示意她去微博上看。
程思君也点开微博，可当她看见姜里发的内容，以及微博下面火山喷发一般疯涨的评论，脸色骤变。
【姜里V：打人不对，我很抱歉，各位别学。但方子晴，以后她最好绕着我走，否则呢，我见她一次，打她一次，专挑人多的地方打。】
每一个字，都像是砸进火场的油桶，烧红了所有人的眼！
太野！
太嚣张！
简直是疯了！
这他妈是道歉？
谁他妈见过这么狂的道歉？
道歉就是见一次打一次？
微博又炸了！
炸得简直恐怖！
“滚！神经病！赶紧给老子关进去！”
“疯批！去死吧！你个垃圾！”
“恐吓罪！姜里你可真刑！”
“……”
网友滔天怒火，一片混乱！
不到一分钟，姜里的微博下面骂出了上万条的评论，直接导致微博崩了！
办事大厅，所有人瞋目结舌的看向姜里。
谁也没想到，姜里竟然会嚣张到这种地步，在网上公然挑衅。
“姜里！”杜玥死死握着手机，手指骨节凸起，脸色黑了个彻底，“你想死！”
队长手里的文件哐哐敲了敲桌子，厉声警告：“当这是什么地方！”
杜玥抿唇，恶狠狠的盯着姜里，突然，她平静下来，嗤笑一声，“蠢货，既然你想坐牢，我成全你。”
“里里！你疯了吗？”楚临风脸色也沉了下来，“非要自找麻烦？！”
俞轩辰拧眉道：“难怪颜儿说你冲动，里里，你逞什么能呢？闹成现在这样你满意了？”
楚临风平复了下情绪，看向杜玥，正要替姜里开口道歉——
“赵局，您怎么来了？”门口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众人目光转过去，就看到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中年男人走进来，肩章位高权重。
大厅里所有警察都停下手里的事情，起身问候，“赵局。”
赵局和杜玥对视一眼，互相颔首。
“案子上头比较重视，现在双方是什么态度？”赵局问队长。
队长把情况说了一下，包括姜里刚才发的微博。
赵局瞥了眼浑身是刺的姜里，“既然不知悔改，寻衅滋事，又公然恐吓他人，那就该拘留拘留，该追究责任追究责任。”
杜玥勾唇，“还是赵局您雷厉风行。”
“把结果公布到网上，给关注这件事的所有人一个交代。”赵局道。
程思君彻底慌了，姜里一旦拘留，就真的完了……
俞轩辰想到俞荣的嘱咐，上前一步，“赵局，这事儿……”
赵局侧过来，“俞少爷，给过她机会了，既然这么不知悔改，我们也只能按规矩办事。”
楚临风握紧手机，“里里，马上把微博删了！不要再胡闹了，重新道歉，认认真真地道歉！”
他逐字逐句的沉声咬出来。
俞轩辰语气稍重道：“姜里，听你哥话。”
姜里笑，漫不经心的，“我妈，就我一个女儿，我跟你们很熟么？”
油盐不进。
楚临风吐出一口气，疲惫道：“这次，我也救不了你了，好自为之。”
“既然如此。”赵局开口，看向队长，“先带去拘留。”
“是。”一位警察上前。
杜玥勾了勾唇，很满意结果，“赵局，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还要去趟医院。”
“医院，恐怕你是去不了了，禁毒局要不要走一趟？”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从门口的方向传过来。